落地开花【16】

*柱间治疗(几乎)失明后的斑的故事。

*以上以两族结盟为前提。

*荤素搭配,吃完睡的日常淡糖向。


*不务正业。





16、


这年的初雪来得晚,一连几日的阴云,终是在某个夜里落了。

屯所的家忍们不得不凌晨起身,清扫庭院和小径的积雪,分外忙碌,正午之前总算是留出了较为平坦的通路。


对于千手柱间的忽然拜访,宅子里的人都已司空见惯了,他从不要求任何形式的服侍或招待,仅一个人,白天从正门,晚上另寻僻静的路,无论是途径哪里,被什么暂时吸引了心神,到底还是会静立在宇智波族长所在的那间屋的拉门前。


这天他拉开它的时候,斑正坐在外侧的廊道上,障子大开,门框与廊柱之间的一个散漫的背影,他稍偏头看了过来,没戴纱布,也没什么表情。


千手柱间走进室内,到柜子边从里面翻出一件羽织,过去走廊,弯下身将其披在了宇智波斑只被单薄布料包覆的肩膀上。斑放任他的动作,很快又觉得不太舒服,伸手拉住那外袍的领口往下拽了拽。

他的另一手端着一个瓷碗,碗侧雕了花,里面盛着烤好的年糕,奶白的热气刚腾起就被冬日的风吹的离碎,梁上悬着的风铃晃动一阵,轻响从唐突的短促到余声悠长,如按住一把崭新的木琴的弦,漫不经心地,依次拨动到最后一根,音律中尚未沉淀任何至情流离过的时光。那风铃以陶制,棉线上挂着的几枚贝壳是从之前临海镇的街道上摇奖得来的,虽不贵重,但也难得漂亮,回村以后千手柱间把它们串成铃,赠与了斑。


庭院里的一些草木在不久前休眠,有花谢,堆积在雪下的枫叶少了几分烧灼的红,仍有几片落在屋檐,落在廊道上。宇智波斑夹起咬掉了半块的年糕,开口问坐到身旁的人,「什么事。」


「暂时有点空闲,过来看看。」没有多余的垫子,柱间干脆盘腿坐了下来,他贴的很近,凑过去瞧斑碗里的东西,「顺便把药带给你。」


宇智波斑自顾自地把年糕夹到唇边,咬破松脆的表皮,里面烤热的部分软滑拉丝,扯了好长还不断掉,他没办法,索性都塞进嘴里,一时间腮帮子鼓鼓的。柱间没再说什么话,就这么看着他把又一块年糕从烤网上夹起,滚了一圈前面碟子里的黑蜜,又蘸了些黄豆粉,放到自己的碗里吹了吹。


这块吃完,倒是斑先忍不了对方这幅仿佛在等喂的模样,他拿起旁边的杯子啜了一口热茶,道,「旁边的碗筷是新的,你用吧。」


柱间发出「噢」的一声,毫不客气地把多余的餐具拿过来蹭午饭,这是斑准备给前去处理族内事务的弟弟的,不过看时间,泉奈大概是赶不上回来吃饭了。

他把炭炉上烤着的年糕挨个翻面,夹了两块新的上去,糯米被炙烤出带有淡淡焦味的甜香,是初冬冷漠的正午中一丝令人满足的温度。彻夜的雪下到了这时还未停,只是小了许多,斑往前挪了挪,在廊道的边沿垂下双腿,抬起一手想去接落雪,伸出的手臂本曲着,又舒展开来,他抬眼,看向上方屋檐投下的影。

他连一片雪都看不到,视野里白茫茫的,和平时的光照所感的还有点不同,若是垂下头,那里就会增添些人或物模糊的形状,还有炉子偶尔闪了又闪的淡橙的火光。他等了一会也接不到雪,手指轻握一下,收了回来,打算继续吃剩下的年糕。


一旁的千手柱间眨巴下眼睛,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,弯腰从廊下的积雪里抓起一小捧,又把斑揽到怀里,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。


「干嘛。」

话音才落宇智波斑就感到衣襟被人掀开了些许,那只手贴着颈窝伸进来,紧接着一阵冰凉覆盖住那处,他立刻哆嗦了一下,「嘶。」

被体温捂化的雪成水流过斑敏感的脊背,他浑身僵住,没出息地在男人怀里发起了抖。柱间见对方就像个被揪了尾巴的猫似的,笑也没绷住,斑颇为恼火,一把推开人,放下碗,赤脚就下了走廊。

他搓了好大一个雪球往柱间的面门上糊,不过只擦到了几根发丝,成功躲闪的人跟着踩上地面,他们在院子的空地里扭打成一团。


打着打着斑准确地抓住了一丝空隙,扑上去把柱间按倒在地,手里捏着的大把雪就这么塞进人的领子里,他一向就不太热的手这会冷如雪霜,指尖泛红,从侧脸擦过脖子,柱间握住了它,另一手搂住斑的腰,他搂得很紧,两人手指上化开的水迹纠缠不清,和体温一样,很快就分不出彼此了。

「斑,斑。」千手柱间毫不顾及胸膛上的凉意,他眼神明亮,愉快地唤身上男子的名字,一声一声,三个温和的音节,在唇齿间反复的磨,最后他把它们磨的足够软了,咽入腹中。


「斑,回去吧。」他笑着道,「年糕烤焦了。」



宇智波斑回屋换掉了身上潮湿的衣服,又拿了套新的放到旁边给柱间,他不算是耐冻的类型,在外面闹够了,就把整个下身钻进房间中央的被炉里。


千手柱间熄了外面的炭炉,拍拍身上残留的雪,跟他道,「等我一会,我先去煎药。」


他离开屋子,不知过了多久,斑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快要睡着时才回来,他两手分别端着两个碗,一大一小,都放在了斑的面前,对方努力抬起眼皮,选择了气味不太好闻的那一碗。


柱间到旁边换衣服,回头时斑已经喝光了药,端起另一碗刚煮好的清汤,吹上面的热气,他连吹了好几下,待那漂浮在面颊的热度差不多散去才肯下嘴喝,口中的药苦及身体的寒意被汤水缓缓地驱散,奇妙的满足感在腹部渗透,他放下汤碗,坦白道,「喝不下了。」


柱间逗他,「那我喝了?」


「你喝。」斑说着躺到榻榻米上,全身都缩进被炉,只留下一小截肩膀和发丝乱翘的头,打算睡个午觉。


柱间叮嘱道,「在这里睡会感冒。」


宇智波斑的双眼半睁着,往男人的方向瞥去,他笑了,伸出胳膊对人摆摆手,声线染上几分莫名甜腻的懒散,「你喝完,过来一起睡。」


千手柱间的表情一僵,两种不知名的声音在他的内心强烈地挣扎了片刻——结果还是私心占了上风。




年末,木叶的各个家族都在为年庆做准备,宇智波斑忙碌的重点也暂时从忍村建设转到了族内的大小琐事上,他不方便处理文件,平日里并不会整天待在办公室,然而这段时期为了及时接到部下频繁的报告,坐在椅子上的时间明显增加了许多。


他单手撑着下巴,不管桌上显得有些散乱的各类文件,在脑海中整理着今日所得的部分数据。

千手柱间是在这时敲开房门的,他急匆匆地来到桌前。即便看不到,宇智波斑还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正跳动着的活跃气息。男人身穿着火影的外袍,抬手摘掉头上的斗笠,抖掉上面薄薄的一层落雪,放到桌面上,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递了上去。


「斑。」他略显兴奋地唤他。


斑伸手接过来,疑惑地问,「是什么?」


「你摸它。」柱间答道,「摘了手套摸。」


于是斑脱去了一手的手套,轻按住最上层的那页纸的表面,在上面擦过,他手上的动作很快地停了下来,就这样顿了一瞬,便伸开五指将整个掌心贴了上去。


他发现仅凭借触感,那上面所记的文字就可以清晰地传达过来,而且纸面是完全光洁平整的,并没有任何的凹凸起伏。

他掩不住诧异,反复地摩挲了几下,「为什么。」


「这纸是特制的。」柱间解释说,「其中混合了木遁,制成后整体保留着我的查克拉,所以我可以自由控制里面力量流动的强弱和走向。这样一来你只是用摸的,就能够读取文字了。」

他说着语气一转,稍有苦闷,「话是这么说,但无论是造纸还是这样精细的查克拉操控都非易事,除我之外的人很难做到,记录的永久保存也是个问题。」


宇智波斑一时间听的有些愣,他望向千手柱间的方向,忽觉指尖一阵轻微的酸麻。


「纸张的制造姑且是成功了,以这个理论为基础,你的很多生活用品也可以如此改造,会变得方便很多。」柱间接着道,「在眼睛治好之前,你只需要感应我的查克拉就好了。」


斑沉默片刻,似乎舒了口气,缓缓地说道,「……够胡来的,这种方法也亏你想得到。」


柱间委屈,「我还是研究了好一阵子的。」


斑本覆盖着纸面的手转到一侧,捏住它们,他的嘴唇一动,挑起一个促狭的弧度。

「你是想让我身边都是你的东西,没有你就活不下去是吗?」


本是一句玩笑话,没想到千手柱间却扶着桌沿凑近了,他一把抓住宇智波斑的手,温和的语气压得低缓,近乎一字一顿,将每个音节都捆住勒的清晰,「斑若是没有我就可以活的话,我会很困扰的。」


斑微怔,只觉有股奇怪的热流从他的头皮爬到脖颈,冲过敏感的脊背,展翼般扩散,仅仅是一瞬间灼的皮肤发烫,那温度很快就被冬日的冷气抚去,像雪落红叶,悄无声息。他试图把手抽回来,然而柱间施加的力道出乎意料的蛮横,被挤压的手腕肌肉和骨骼,都被迫接纳着属于对方的独一无二的强大查克拉浸入表皮,在脉络深层涌动。


柱间的语调逐渐轻缓下来,「我可不能没有你。」


「你没有我一样可以活得好。」如冰棱开化似的,斑立刻就接了话,「除了我没人杀的了你。」


「能拜托你暂时放过我吗,我现在很想活下去。」柱间苦笑,「这些都会变得更好的。」


如同他们无数次僵持的结果一样,斑捏住纸张的手指松了松,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。

「你一直自说自话。」他微垂下头,「我果然和你合不来。」


千手柱间揉搓了两把掌下的肌肤,反倒笑意更浓,「以后的报告我都用这样的形式弄给你吧,掌握了诀窍就不难了。」


「你本来就处理不完自己的工作了。」


「你的事情不算在工作范围内。」


「要花时间不是一样吗。」斑收回被抓出红印子的手,去推对方贴近的脸,「还不回去,你肯定是偷跑出来的。」


「诶?被你发现了啊……」一句残酷的话让柱间顿时没了力气,他软绵绵地拿起桌上斗笠,颇不舍地转身,「那我回去了喔。」


「去吧。」


待男人离去,宇智波斑整理好手中那叠纸,先是打开了办公桌最下层抽屉的锁,又放弃了,他拔掉钥匙,想了想,起身拉开自己的衣襟,将其收进了怀中。




待续。



**

有请千手柱间老师示范正确的查克拉精密操控【误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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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尘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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