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地开花【7】

*柱间治疗(几乎)失明后的斑的故事。

*以上以两族结盟为前提。

*荤素搭配,吃完睡的日常淡糖向。


*约到家里了。





7、


到头来两个人都自作自受的淋透了。


木地板上留下了两排潮湿的足印,千手柱间把宇智波斑邀到了卧房,丢下一句「稍等」就离开了。

斑坐在垫子上等,没多久,对方拎着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老旧炉子回到屋内,他把那东西支到桌边,粗略的擦了擦上蒙盖着的灰尘,放入顺路取来的木炭,烧来取暖。


千手柱间沏了壶热茶,倒上两杯在桌上分别放置,还没等喝,又去翻起了倚墙的柜子。

踏踏踩过的脚步声轻不可闻,宇智波斑无言的看着那个身影在屋内忙碌,一侧的炉子渐渐散发出的热度很是惬意,他垂下眼,如同休憩中慵懒的猫科动物那般,手指穿过茶杯把儿的圈,放松的身子不自觉的往热源那边挪了几分。

不知为何,这股凉意被暖火一点点抽取水汽的感觉让他莫名的倦怠,喝了两口茶,眼皮耷拉着就想趴桌上打个盹。


千手柱间拿来了干净的衣物,小臂上搭着条毛巾,刚想递上前,就发现了什么似的附身凑到对方眼前。

「你是不是着凉了?」他问,「快把衣服换上。」


斑接过那叠的整齐的便衣,手习惯性的往上一摸,捏住毛巾,「衣服不需要。」他把毛巾盖在滴水的前发上擦了擦,「我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寒气感冒的。」


「现在的你可没那么经得起折腾。」


「不要。」

他的手指插进发丝中,将紧贴面颊的刘海儿撩了上去,再次不留情面的回绝道。

然后他就听到了对方失落的轻叹声。


本来雨天潮气就很大,斑看不见,脑海中浮现起男人消沉的画面几乎就要在墙角长出什么发霉的菌类,「你自己不也穿着湿的。」


柱间委屈,「我马上就换掉了。」

他不死心的抓上了对面人露出的手腕,一掌心化不开的冰凉,那皮肤不自然的温度让柱间越发执拗起来,他一改几秒前还听着可怜的语气,沉声道,「斑,不管你是什么身份,都应该听医生的劝告才是。」


宇智波斑忽然觉得有点可气,又找不到什么有效的反驳的话语,于是他抽出被握住的手,摊开了那件印着千手家徽的羽织。

他们经常因为这类有的没的小事僵持,而最后妥协的那个通常都会是他。


他拢了拢头发,解掉腰带,掀去了衣袍,对方扶住他渗着潮气的肩膀,拍了一下,「站起来。」


斑起身,下意识的想要避开站在身后的柱间,腰就被环住了,一根细长柔软的东西圈在了那里。

摸上去,似乎是条卷尺。


「别动。」柱间先开了口,「我最近在考虑送你点东西。」


斑顿了一下,「什么?」


「想送你套衣服。」柱间解释道,「你现在的状态没法自己选择这些的样式吧。」


没料到对方会塞过来这样的回答,斑掩住面上的疑惑,脱口而出,「我有族服。」


「总是那样难免无聊,私人衣物也是生活乐趣的一部分。」


「你的品位很糟糕。」


柱间拿着尺的手臂一松,脑袋耷拉下去,轻声咕哝道,「好、好过分,我挑的很认真的……」


斑懒得继续跟他讲,放任那条尺子贴着身子上移,身后的人专注的测量着所需的数据,还不忘感叹,「你的身材真是很好啊,可以跟我较量一下了。」「腰好像细上一点。」「噢,屁股比我的大。」


他蹲下身把尺子拉直,「腿……」


「闭嘴。」斑去敲柱间的头,被躲开了。



量完后千手柱间去一旁寻来纸笔,将得到的数据记录下来,宇智波斑大致擦去了身上残留的水珠,毛巾缠到脑袋上拧了一把长发,开始穿衣。

柱间抬眼去瞄他,那白净的躯体上横着数道或深或浅的旧伤痕迹,他想了想,几处有印象,若要追溯,由自己所致那些的过程还忆得起一二。

他用笔尾抵着下巴,心上漫开细细纠缠的情绪。


经过了擦拭的身子很快被烤干,千手柱间注意到对方那先前压抑的微颤彻底清净了下去,暖光勾着侧边的曲线,如捞起落在水中的绽花的枝,置于瓶内,看着它轻垂着头,一株阒然。


宇智波斑接过柱间递上来的头绳,他摸不到那根染着的醒目的红,他高高的束起长发,接着去穿衣。


柱间的声音很是柔和,「需要帮忙吗?」


斑抚平衣襟的褶皱,他的眉锁着,终是露出了不快,「你把我当废人?」

话音才落脸色就淡了下去,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人不会那么想。


对方只是笑了笑,并不在意,「怎会。」他拿过那个吸饱了水气变得沉甸的毛巾,坦然道,「只是我单方面想这么做而已,算是我强加给你的,我的私心吧。」


斑拎着羽织的手僵了一下,他随意的披上那件柔软的外袍,坐回垫子上,细长的手指从自己的膝盖抚过小腿,捏住了遮掩脚踝的裤脚,那里有点长。

虽说不用想都猜得出这件衣服必然是属于这间屋子的主人的,联系到他们之间某些随着成长就开始不可说的差距,这理所当然多出来的一小截,怎么都是不便的。


千手柱间不解的「嗯?」了一声,反应过来,他蹲下身子,双手拉住裤腿对着那里就撕了下去。

布料扯裂开来的声音让宇智波斑眨了下眼睛,反复的去摸那处以确认,「怎么撕掉。」


「长出来了。」


「挽起来便是。」


「是要这样。」柱间手一动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只苦无,割去了撕的不整齐的部分,把裤腿利落地向内折起,「直接挽的话堆在这不好看,你很在意这种事情吧。」

他弄完了一边丢掉布条,觉得满意了就去抓另一边的,「本就是送你的,回去后扔了就好,这种衣服多到我穿不过来,没什么好可惜的。」


挽好的裤子变得顺从,湿透的短袜早就被脱了去,露出了里面完整的裸着的足。

宇智波斑把腿收回去,柱间到旁边换了套干净的衣服,回来一看,茶水已经喝干净了,他帮人倒了新的,拿起自己这杯的时候才发现不仅一口没动还凉了,也就作罢。


斑这会闭上了眼睛休息,这是他偶尔才有的小动作,千手柱间只见过几次,他伸手过去盖住那双眼,对方没动,微亮的治愈之力短暂的朦胧而过。

「上次切磋使用写轮眼以后,有没有引起哪里的不适?」柱间松开手,口吻压的有些微妙,「夜里我去找你,家忍拦着我,说你睡下了。」


某些情节被悄然的略过,面对毫不避讳的问话,斑应的很快,「没什么特别的。」


千手柱间没有揪着话题,他点起屋内的灯,给炉子添了木炭,拎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医药箱放置在光源旁边,他从里面取出小卷绷带和一个瓶子,摊开绷带,将瓶内的药液倒在上面。那液体大抵上是浅淡的,色偏青,快速的渗透在漆黑的纱布条的表面。


柱间到斑的旁边俯下身,用沾有药剂的部分盖在他的双眼上。

宇智波斑感到眼皮略微发凉,不难受,他试图去这触碰蒙住眼睛的东西,抬起的指尖往侧边移动,摸上了未滴液体的那截。


「冷的。」他说。


柱间拉着绷带的两端绕到后脑,剪去多余的部分,打成结,「起初是这样,待一会就好了。」

他坐到旁边,接着道,「我这段时间观察了一下,你的眼睛在结盟前的战斗透支的很严重,导致它现在疲劳的速度很快,不定期的引起疼痛也大多是这个原因。这堆积的耗损在休息后会得到一些缓解,所以白天无事,夜间发作的可能性很高。」


「现在眼球无论是否有明显的不适,状态都是比较虚的,为了减少用眼,平时在村内安全的环境下,还是蒙上最好。等有所恢复后配合治疗,那时情况肯定会好转许多。」


他塞回药瓶的木塞,「药是我这两天才调和出来的,目的是让你的眼睛处在一个时常接近睡眠的休息状态,就这样滴在纱布上戴着,干了也不要紧,效果能维持半日。」


宇智波斑接过递上来的小瓶,「嗯。」


「这个我还在调整,现在说不准具体能达到什么程度,你用过之后把感觉告诉我。」


「谢了。」


千手柱间多少有些意外,斑的眼睛目前几近失明,然对大型或动态的物体还是能够顺利察觉的,以绷带遮住无疑等于彻底的剥夺视力,而他表现的态度却很平和,没有半点抗拒。

他忽然感到胸膛内部隐约的发紧,也许是自己高估了现状,或是对对方心态上的把握过于乐观了。



寂默在室内蔓延,很快就静的只听得到心跳声,柱间无法如往常那般去放任,他稍作沉思,唤道,「斑。」


「什么?」


「你要不要留下吃饭,我可以下厨。」


其实他第一次离开房间就将仆从都支走了,今天总是莫名的,不希望被其他人打扰,「别看这样,几样拿手的菜我还是没问题的。」他说。

事情全部由自己这么做了过来,实际上又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。


「不了。」斑淡声回绝,「我想早点回去睡。」


「不吃饭可不行喔。」


「我知道。」


柱间到底还是松动了,「那好吧。」



宇智波斑站起身,怀里被塞了一把伞,是他们来时候的那把,现在差不多干了。他把药瓶揣进衣内,伸手去拉拉门。


「我送你。」


斑的脚步悄然的踩向一侧,用身子略微挡住了欲一起出屋的人。

一屋子的清净,不知道外面的雨小了点没有,柱间看着他赤着脚独自踏进走廊深处,没跟上去。




待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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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尘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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