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地开花【4】
*柱间治疗（几乎）失明后的斑的故事。
*以上以两族结盟为前提。
*荤素搭配，吃完睡的日常淡糖向。
*一次约会。
4、
宇智波斑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千手柱间的。
为了方便来往，千手的族长不顾包括弟弟在内的族人反对，执意将两族的驻地圈在了一片区域，若是下工作的时间相近，他们会偶遇彼此的事情并不少见。
天尚未暗，两人心血来潮的绕起了远路，目前忍村的建设大体上已经有了很理想的雏形，他们所在的地点靠近中心，沿着街道往前走，会遇到一些进入了最后修正阶段的区域，两侧的民宅拥着长街，一路上千手柱间喋喋不休的说着途径的建筑和景色，每一句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愉快，宇智波斑走在一旁听着他讲，偶尔才做出极其简短的回应。
这个时间段行人还比较多，时不时听得到远处铁锤和木碰撞来发出的铛铛响声，柱间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下来，站在原地，宇智波斑正要转头看他，就听到某人又提高音量「噢」了一声。
「前面那里，好像是个赌摊啊！」
这爱好是糟糕了点。
宇智波斑打算就由柱间去了，却没想到对方没走两步就回过头来，拉着他一起扑向了那个路边随地铺设的摊子。
随后几局下来，斑发现了他的同行人赌运很差的事实。
一开始被来人气势所慑的庄家和赌徒们，此时的口气已经颇为得意，大叫着开局下注，也有一些路人被气氛吸引围上来看热闹。
而热闹的中心无疑就是千手柱间这只待宰的肥羊。
粗略估算了一下柱间目前为止输掉的钱，全程一脸索然的站在旁边的斑此时往前迈了一步，俯下身开口道，「押大。」
结果就是柱间的钱包干干净净，里面的东西全都进了斑的腰包。
「斑……」
面对这个尾音似乎带上了哭腔的低沉男声，宇智波斑觉得太阳穴隐隐有些抽痛，忍不住叹道，「愿赌服输，治一治吧你那个一点事就消沉的毛病。」
这没有人情味的发言显然让柱间更加低落了，即使看不见，斑都可以想象出这个男人低垂着头，肩膀一塌，满脸阴云欲雨的样子。
他想了想，原来对方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自己还记得很清晰。
「斑的运气真好啊。」
「是你的运气太差了吧。」在可怜兮兮的注视下将得来的钱财全数收好，宇智波斑有些无奈，「你难道没发现和你押相反的就能赢么。」
「所以你居然因此宰了我一通吗……」柱间委屈的反问。
斑轻哼了一声。
以为对方一时半会没法从这个奇怪的状态中解除出来，并为此感到困扰时，没料到跟在身后的男人竟加大了步子，贴上来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。
「可不能这么说，我的运气说不定用在了其他的地方喔。」
「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可不像你。」
「不是借口，我是认真的这么认为。」柱间说着，眼中的情绪如落入的夕阳般，从温暖到炙热。
「我很幸运。」他说。
斑盯着他的脸，略微睁大眼睛。
可惜那里始终只有一个轮廓残缺的影。
曲曲折折的绕了一大圈，差不多折回巧遇的路口时，宇智波斑慢悠悠的抬起小臂，往左前方一指，问道，「还开着么。」
「嗯？是啊。」柱间顺着指向的方向看过去，「这家店营业没多久，但在附近好像蛮有名的。」
斑把手放了下来绕到侧腰轻轻一勾，撑的鼓鼓囊囊的钱包不知从何处的暗袋滑出，被主人拿在手里随意的捏了几下。
他扬了扬下巴，淡淡的说，「请你喝一杯。」
此时正是饭点，小店内的散座被人占去了一半，好在并不嘈杂，两人找了尚还空荡的吧台席，柱间坐正中，斑靠左，前者望向墙上贴着的长条菜单，沉思了片刻，问道，「店家，有没有什么推荐？」
身着一身白色厨衣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着坐席，他闻声停下切菜的动作，指了指另一侧写着大字的宣传纸，「我家可什么都是美味，您要是问优惠的话，今日是豆皮荞麦面噢。」
豆皮。
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词，千手柱间眨巴了一下眼睛，「甜的？」
「有点，您不喜欢？」
店主把切好的丝放到碗里，用菜刀刮了刮沾满了食材汁液的台面。
「我是什么都喜欢。」柱间说着瞟了瞟一边的男子，「斑觉得呢？」
本在走神的宇智波斑抬抬眼皮看回去，「我无所谓。」
「那就是喜欢的意思了。」
斑皱眉不语。
柱间大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拍了两下，「真不坦率，你这家伙从以前口味就挺可爱的，我可是知道的。」他越说语气里夹带的微妙笑意就越是明显，又巧妙的在对方的脸色阴下来之前转向店主，伸出食指和中指示意，「那么这个要两份，其他的……嗯，既然是斑请客，不如来烤肉吧！」
「您这个挑的好。」一道菜顺利收工，店主利落的装盘递给一旁等待的看板娘，「今天的肉相当的新鲜啊。」
他把手冲过清水，一边用白棉布擦拭一边转过身，「两位还要不要别的？」
「再温壶清酒就好，麻烦了。」
「好嘞，您稍等。」
千手柱间偏过头，对着他的同行人轻声说，「我可不客气了。」
斑把那条捂的他脖子热的胳膊扒拉下去，这季节的空气在入夜前后是温和的，像是睡前那半杯去了热气却又没彻底凉下去的茶水，不温不火，滑过喉管时轻微的噎塞。
他先一步夺过了摆上来的盛酒的壶，捏着轻晃，对方见状顿了顿，紧接着做出了了然的回应。
倾斜的壶口抵上了什么东西，两物碰在一起发出哒的一声，很轻。
宇智波斑往那个小杯里倒上酒，杯内立刻泛开一层清澈的漪沦，掉入其中的水光被打的粉碎，坐在身旁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，道了一句，「多谢。」
待酒水还差一个细窄的边缘就要溢出杯沿时，斑撤开了手里的壶。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自在，却也说不上是好是坏。
千手柱间很少会为这种小事道谢。
随后斑拿起自己的酒杯任对方斟满，放在唇边抿了一口。
千手柱间接过端上来的盘子挨个放好，将一小碟附送的腌菜推到斑的那边，店内用来烤肉的炭炉摆在桌上大小适中，已经烧的足够热，他试探的夹了一块肉上去，油水遇高温溅出刺激食欲的响。
肉类炙烤时散发的香气很是浓郁，柱间抬眼时看到斑捏着筷子的手接近了炭炉，不由得呼吸一滞，还未等阻止就发现对方准确的停在了安全距离内，并飞快的顺走了他烤好的肉。
他松了口气，「斑太狡猾了。」
「嗯？」宇智波斑把那块肉在蘸料里滚了一圈，又在唇边吹了吹，平静的道，「我这边的还没熟。」
柱间干笑两声，「需要我来帮你烤么。」
「你明明连自己的那份都没吃到。」
炉子的热气在裸露的小臂上粘腻的铺开，为了进一步的感受那处散发的温度，斑脱去右手的手套收了起来。
他拨开额前有些碍事的前发，居酒屋内灯笼的光线是暖黄的，把桌席照的很亮，却不至于刺眼。
千手柱间聊起了一些琐事，和往常不同，这一次他只字未提工作相关，宇智波斑的回应一如既往，他只是时不时的「嗯」上一声，将对方差不多空了的酒杯斟满。
酒水辛辣的热度让身子愈发的暖，两人接着点了些其他的小菜，皆是微醺，外面传来的雷声压抑而沉闷，斑停下筷子望向门口，微烫的面颊迎上一阵湿润的风。
「下雨？」
柱间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判断，「今天不会的。」
斑转过头，问道，「你怎么知道？」
「不清楚，感觉吧。」柱间晃了晃手中的酒壶，「你慢慢吃就好，不用担心。」
千手柱间不常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，至少宇智波斑是这么认为的。他不由得将对方话语里的字连同那熟悉的发音一起反复咀嚼，不知为何，即使那轰鸣声再次断续的响了几声，他也觉得确实不会有雨了。
他夹起碗中剩余的豆皮咬了一口，清淡的香甜在味蕾上扩散，也许因为沉思的出神，没注意到木筷上滑下去的面条溅起来的汤汁，刚想要伸手抹去，嘴角就传来了来自他人的触感。
「吃脸上了喔。」千手柱间说。
宇智波斑停在半空的手有些僵硬，他垂下眼帘，拿起一边酒杯喝了两口清酒。
柱间仍然盯着斑看，那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困惑——在收回视线继续用餐之前，他的手下意识的、无比自然的送到自己的唇边，舔去了那上面蹭上的汁液。
宇智波斑看不见这个动作，自然也不会知晓提着新灌好的酒壶，正巧目睹了这一幕的店主那微微发青的脸色。
待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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柱间这个行为是无意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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